文 | 琥珀酒研社

作者 | 五畫

當我看到郎酒拿出快2萬一瓶紀念酒的時候,我就知道,這場高價酒的喧囂和吵鬧,又到了一個新的高度。

和別的行業有所不同,白酒很少談智商稅,再高的價格,總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。

這次,也不例外。

只不過,這創出新高的2萬元價格,是我們親自“作”出來的。

郎酒爲2萬元准備的“文化深度”,抱歉,我的層次還體會不了

折騰不息的郎酒在1月中旬發布了新品,郎酒莊園詩酒陶系列酒。

兩個系列,一個所謂【將進酒】系列,只賣999瓶就不賣了。

一個【郎酒賦】系列,這個闊氣了一些,居然愿意拿出“高達”1499瓶。

建議收藏價爲19000元一瓶,嗯,接近2萬元。

憑啥?

詩·酒·陶概念,老實說,本身也確實足夠有誠意。

“詩”這裏,999瓶的“將進酒”裏邊,有四川省書學學會常務理事張興明手書的樂府詩;

1499的“郎酒賦”裏,有“天下寫賦第一人”何四开所創的散文詩(由“鐵线狂草第一人”倪爲公手書)。

文學、文化、名家,產品的底蕴是做足了功夫。

展开全文

“酒”這裏,郎酒股份的公衆號宣傳上用的是“17年”主體基酒,看成色——如果沒有PS過度的話,確實是偏向於是有17年歷史的老酒體。

而在“陶”這裏,郎酒與友商們一樣,一如既往玩起了包裝。

圓鼓瓶型的創意,說是源自赤水河中鵝卵石原料,但官方所說“光滑流淌、禪意璞拙”,不得不說有點吹噓了。

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,不誇張理解一點,怎么架起來高端的調調。

總結下來,詩·酒·陶一套組合拳,與所有的消費品“限量版”邏輯一樣,郎酒在這裏玩的是內涵+稀缺性。

無數的奢侈品證明了,藝術、文化之類的產品內涵是無法估量價值的,酒產品爲啥不可以學

既然“無法估量”,那“隨便估量”一個吧,1萬9,不過分吧?

實際上,接近2萬元,看似遠超我們普通酒友的心理承受能力,但在酒廠們過去“反向價格战”的豐功偉績中,卻並不算最突出的那個。

比如茅台,作爲龍頭早就在這方面玩得風生水起。

1998年,第一批“80年”貴州茅台酒誕生,這款產品的基酒是不低於15年酒齡的老酒,搭配具備時代符號的1915年巴拿馬獲獎時候留存的老酒。

目前價格超20萬1瓶。

除了江湖大佬,新貴們在價格上也不遑多讓。

還記得當年鋪天蓋地的“極草5X”嗎?創始人又跑出來做酒了。

這次做出的“聽花酒”,官方旗艦店在售4款產品,標准裝5860元/瓶還不至於嚇壞看客,但精品裝58600元/瓶,不能說十分離譜,只能說離譜到家了。

“聽花酒”在文化上玩得更仙風道骨,其設計師、青海春天董事長張雪峰把神仙、托夢、測字幾個傳統文化一次性都搬了出來,說是白髯飄飄的太上老君揮起拂塵在他手上寫下一個“活”字,翩然而去。

張雪峰把“活”字解讀說是人的唾液,“水在舌邊即爲活”,然後又搬出博大精深的中醫+現代技術,“將原本大熱的酒性制化到溫涼適中,達到促進唾液分泌的作用,來實現口感的提升和對身體的調養”。

喝白酒養生的事業又進了一步,這倒是酒友們自我安慰的好消息。

只不過,你首先得买得起這款“極草”版的白酒。

這樣看下來,有珠玉在前,郎酒甩开膀子搞個1萬9真的不過分。

也許,只是我的層次太低,始終沒辦法把搞了兩首詩(一首還不是古代的)的“文化”,對等到2萬元的價格上。

看在郎酒下了很多功夫的份上,2千塊,也許我會接受。

白酒這裏沒有“智商稅”,只有我們 “還嫌不夠”

聽花酒雖然故事很邪乎,但买账的人並不少。

僅在不怎么以酒產品見長的京東一個平台上,最近就有500+的銷量。

而聽花的財報上,電商渠道只佔營收的30%左右,可見總體銷量應該還行。

2019年底,舍得酒業推出的萬元級战略單品——天子呼,定價12999元,無論是其口感、飲用體驗還是收藏價值,一直都是圈內的熱門話題。

至於茅台,就更不用說了,各種高價茅台,越貴就搶得越厲害、越熱門。

美國心理學家羅伯特.西奧迪尼在《影響力》一書中寫了一個真實的故事:

一家珠寶小店有着非常不錯的客流,但即便是節假日也難以推銷出珠寶,銷售人員費盡口舌成果也是寥寥,直到有一次,店主將價格擡高一倍,顧客一擁而上买了個幹淨。

對酒產品而言,市場從來不反感高價酒的價格到底有多高,只關心“附加價值”有沒有襯托到位。

在我看來,买極草5X的消費者也許有一大批是被各種誇張的功能所吸引,稀裏糊塗掏了原本不應該掏的錢(一樣的蟲草沒有營銷包裝會十分便宜),俗稱被割韭菜。

但买聽花酒的人很大可能知道產品宣傳中的貓膩,只不過,who cares,太上老君假不假的不重要,請來的“諾貝爾首席科學家”是真的、能鎮住場子,把高端養生鎮住了、讓更多人認可就好。

畢竟,在高價酒這裏,很多人要的就不是產品。

我們有一萬種理由想要讓酒賣貴、逼迫酒廠賣貴。

金融玩法,追漲殺跌,賣得不夠高,我們只會嫌棄是不是炒作的底氣不足,沒有一款便宜酒會在這裏受到歡迎;

社交場合、商務應酬,價格越貴才有上桌的道理,便宜的拿出來多沒面子,最好自己偷偷喝;

集金融與面子於一體的收藏,那就更不用說了,櫥櫃裏擺的永遠是貴、最有格調的酒;

或者,“當年,我看見我的老板喝的就是這瓶酒,今天我有錢了,我也要买這瓶酒”……

唯一要求的,是酒廠必須把故事講圓,得到消費者想要突破到的“精英圈層”的認可。

聽花酒在宣傳上越賣力,买了酒的消費者就會越認可、才會越認可。

你覺得聽花酒貴了、割韭菜,但實際情況是,哪天聽花酒突然調性維持不住了,或者要賣便宜了,才會被它的消費者唾棄。

像我這樣,以一個普通品酒者的心態去看待郎酒詩·酒·陶,覺得就值2000塊,殊不知,如果郎酒要真正要滿足那些目標消費者想要的價值,是不是官方對詩·酒·陶的解讀甚至還顯得有些保守、不夠奔放了?

聽花酒的渠道商們都賺到錢了,這是不爭的現實。

高端、超高端、典藏……是我們,在不斷慫恿白酒廠商們做出更高價格的酒,講出更多能讓我們轉手就拿出去講的故事。

如果說在其他消費領域裏,很多高價現象是廠商們“割韭菜”,那么,在白酒這裏,郎酒也好,茅台也好,甚至聽花酒也好,從來沒有哪個品牌在把用戶當韭菜,超高溢價的行爲就這樣切切實實、自然而然發生了。

某種程度上,酒品牌們才是高價酒現象的受害者、被脅迫者

2萬元一瓶,是我們慣的,更是我們作的。

*本文圖片均來源於網絡



標題:2萬塊的郎酒,都是我們慣的

地址:https://www.iknowplus.com/post/77293.html

鄭重聲明:本文版權歸原作者所有,轉載文章僅為傳播信息之目的,不構成任何投資建議,如有侵權行為,請第一時間聯絡我們修改或刪除,多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