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

酒量到底遺不遺傳,似乎沒人做過研究,遺傳學在酒量這個問題上似乎尚無定論。我個人覺得是遺傳的。這些年見過不少有量的人,一問,基本上父親祖父一輩都很能喝,至少有一二能鎮場的人。

拿我們家來說,父親和兩個哥哥,都有一斤半以上的酒量。姐姐差點,也能喝七八兩,跟我旗鼓相當。

除一下,家庭人均酒量在一斤以上。不算高,但也很不低。家庭之間組隊PK的話,我們家應該能在局部地區拿名次。

02

常喝酒的人知道,多數人的酒量在半斤以下,強行灌溉也不是不可以,只是第二天會生病。

喝出人命的事情,不是沒有,而是屢見不鮮。不知道諸位後半夜去過急診沒有,我去過幾次,總能碰到因喝多而被擡去洗胃的主——氣息奄奄面色蒼白。急診科醫生對這類事情見慣不怪,一套流程按部就班迅速處理。

我還注意到一個細節,把喝病的人擡去醫院的基本上沒有家屬,都是狐朋狗友,自己也歪歪扭扭的。

這充分說明,喝醉是很危險的事情,因爲身邊的人也醉了,能不能照顧並處理好眼前的事,很值得懷疑。

03

但是人們還是要喝酒,不僅要去外邊跟朋友喝,在家裏自斟自飲的也大有人在。我見過一些人,號稱在家裏滴酒不沾——除非有客人去,但我對他們的說法非常懷疑。

如果一個人只在社會上,在有朋友的局面上喝酒,獨自從不渴酒,那只能說明他對酒無感,喝酒只是社交的手段,不得已而爲之。

尤其在中國這個人情社會裏,但凡涉及到領導和工作接觸面的貴客,不喝酒不足以上台面,不喝多不足以表決心,不喝到最後不足以顯能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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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有什么難以啓齒的事情,端起大杯一口悶掉,啥也不說了,不說也表達得很清楚。這大概也是潛規則。

有一類人,見到領導或比自己混得好的人,拼命喝;遇到境遇稍差的人就擺架子。我很討厭這類人,除了勢利這個不好的因素,還因爲他們不懂酒趣,因此我猜想他們也不懂人生的真趣,只是瞎活着而已。

04

我自己常常在家裏獨飲。

夜深人靜的時候,弄一盤花生米,倒幾兩高度白酒,淺斟慢酌,細細思量,隨着酒的作用,一切似乎都變得輕盈了,生活的面貌也更加絢爛多彩,整個人被莫名其妙的快樂包圍起來,精神獲得了解脫,無拘無束。

我們說一個人癡迷於某物,會形容他沉醉於什么,這說明沉醉的快樂是非常徹底的。人應該活得快樂,而不是悲傷。這是很簡單的道理,喝酒的人都懂。

大約我這種對酒的態度影響了身邊人,有時候喫飯見我沒喝,太太竟然也會勸:今天這么多菜,不喝點?我一看還真是,不能浪費菜啊。整點。

05

我主要整白酒,高度的。

這大概與生活環境關系很大,山西人尤其上一輩人幾乎沒有喝啤酒的,從小耳濡目染,我們這代人也只對白酒情有獨鐘。

山西人把啤酒叫馬尿,這充分說明抵制的情緒有多深。可能熱愛啤酒的人士不高興,反駁說,你喝過精釀啤酒嗎?那我們也會說那頂多是精釀馬尿。

其實真正的好酒之徒不可能愛喝啤酒,量稍微大一些的人,如果想迅速進入「暈」的狀態,喝啤酒非常耽誤事,非高度白酒不可。

啤酒喝半天不僅不上頭,還往下走,得上廁所,極其麻煩。

至於紅酒,好不好喝先不說,光那套开瓶,醒酒,倒酒,碰杯的儀式,就讓人受不了。我們哪有那么大耐心啊,而且紅酒豐富的層次感,需要在舌尖上細細品味才能說出一二。

這就不是喝酒了,是喝思想與表達能力,我喝不慣。

而且年歲漸長,腸胃經常鬧意見,不能喝涼的,隨身攜帶保溫杯已經十來年了。如若不在酷熱難耐的日子裏,無論啤酒還是紅酒,只要开懷暢飲,胃馬上不舒服。冰鎮酒,已經與我絕緣了。

也有人說,可以把啤酒和紅酒熱一熱喝,就像黃酒那樣。我想了想,還是算了。好不好喝不說,這要傳出去,也不太好聽。我雖然不喜歡啤酒紅酒,但是對它們仍然很尊重。

06

如同讀書人喜歡藏書一樣,好酒之人也熱衷藏酒。

我見過一些藏酒的人,地窖裏的各種酒一輩子都喝不完,即便如此,遇到不同種類仍要添置。這其實是收集癖。雖然不一定都要喝,但一定要據爲己有,如此心裏才踏實。

我沒這么大癮,見了酒非得收藏,但若幹年下來零零總總也擺了整整一面牆。心情不好的時候,站在那兒面牆思忖,忽然开悟:有什么大不了的,實在不行开一瓶。

07

最近這幾年,由於健康原因,醫生對我开的藥方是:戒酒。

我想過,如果真戒了,胃應該能好。可是那樣做的代價很大,生活會變得枯澀無味,長此以往,鬱鬱寡歡,保不齊別的部位出什么問題。

思前想後,我做了如下決定:可以適當少飲酒,戒酒就算了。俗話說的好,小飲怡情。



標題:劉興亮|小飲怡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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